红眼航班中读完了张北海的《侠隐》,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年少时曾看过的那些令人心驰神往的武侠小说,全然没有想到它竟是成书于二十一世纪这个崭新的年代。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作者想要描写的老北京和那时的江湖那时的侠义,是非常成功的。也正是如此,不得不再一次诟病姜文以此原著改编的电影《邪不压正》。能隐约感受到姜文想要拍出的意念和内涵,但是,在素材上选取的缺憾、在改编上过度的隐晦、在拍摄视角上的无厘头……都让这部电影注定达不到姜文在导演方面曾经达到的才华高度。
对比电影的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不知所云,回到本书,小说《侠隐》至始至终地表现了作者想要传递的主题思想,也是书中最让我动容的一句话——“天然,别忘了这个日子……不管日本人什么时候给赶走,北平是再也回不来了……这个古都,这种日子,全要完了……一去不返,永远消失,再也没有了……”我想,这是作者的痛惜,也一定会是很多老北京人的痛惜,也更是很多中国人共同的痛惜。
作者花了大量的篇幅去描写老北京的景儿、吃食儿、风味儿、甚至民谚老话儿……都是为了追忆那个曾经包罗万象的古都可而今全都统统消逝了的美和韵。包括武侠,张北海都在竭尽全力地努力在读者的视觉和脑海中构建起符合那个时代老北京的侠、义和江湖。诚然,这也有可能是很多八零九零后都无法理解或神会的那样一片精神境界。
我想,这部长篇小说一定是张北海对他出生、生长而又遗失的故土的致敬之作。或许从文学角度来说,这部小说未必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然而从他努力复原那个梦里魂里羁绊牵绕的古都北平的一片至诚之心来说,是值得我们读者景仰和尊敬的。毕竟,在这个日新月异翻天覆地的时代,还有人愿意为了那些曾经存在过的记忆而泣血成书,是越来越可遇不可求的执着和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