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斯:影像和诗意
如果说诗歌是阿巴斯电影的延续与再创造,那么摄影就是阿巴斯电影的源头与母体。 电影:“看似不可能的里面有时又有着一定的可能性” 作为仍然健在的世界级导演,阿巴斯的电影成就世人共睹。1997年,凭借电影《樱桃的滋味》,阿巴斯获得第50届戛纳电影节“最佳影片”金棕榈奖。导演戈达尔说:“电影始于格利菲斯,止于基阿鲁斯达米!” 在伊朗,电影是件“危险”的事情。一如阿巴斯本人当年获得了金棕榈奖时遭遇的情形——颁奖时与凯特琳娜·德诺芙的一个拥吻使他不得不在外国“避一避”。因为公共场合向异性表露情感以及身体接触在伊朗是大忌。 银幕上,伊朗妇女在公共场合必须遮住头发,穿宽松的袍子遮盖住身体的曲线,男女间亲密的行为只允许发生在夫妻间。银幕上的女性永远不能看到暴露的头发,即使在其私人的房间内,而扮演夫妻的演员如果在现实生活中不是真实的夫妻,那么他们违法了……诸多类似的限制使得伊朗的电影导演不得不在夹缝中寻求出路——象征、隐喻、以儿童故事为素材折射成人世界…… “但是看似不可能的里面有时又有着一定的可能性。”阿巴斯说。 一如阿巴斯在他的电影中熟练运用的技法:在《橄榄树下的情人》结尾处那个著名的全景镜头里,阿巴斯将“做爱”处理为两个瞬间接触的黑点,消失在广袤的自然间,勾联于想象与象征。这是阿巴斯的技艺,他以“最微小的总和展示了情色”。出人意料的是,在某些场合,阿巴斯竟然捍卫伊朗苛刻的电影审查制度!他说道:“真理有很多纬度,所有的谎言都拥有真理的成分。” 当某些影像在阿巴斯的电影中被遮蔽掉时,另一些可见的影像却奇妙地开始演变为一种权力——所有的电影人都必须服从限制来拍摄,此后产生的图像成为激发人们产生无限想象的工具。那是“使全部假象进行增生的电影,它所追寻的,就是朝理想化进行永无休止的奔跑”。